利卓尔起初还担心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但现在看下来,情况也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除了你平常还要盯着学校里的那几个刺头,其余的工作进展都算得上是顺风顺水的,如果这是一款基建游戏的话,那你现在至少应该把荣誉墙的一半荣誉都点满了吧。

天空中还飘着朦胧细雨,雨丝落在皮肤上没有太明显的触感,你也一改之前的裙装,现在更偏向于穿着便于活动的短裤,其实修女一开始还很保守地给你准备的中裤,但你横看竖看都看不顺眼,找来一把剪刀把裤腿剪短,因此裤腿边缘还是有点毛边的。

上半身穿的是略微宽松的短袖,袖子有点太长,你索性卷起来,这样一来更加便于搬东西,但装了一半水的水缸重量超出你的想象,搬起来吃力,你缓慢地移动,水缸里的水也随着你的动作晃来晃去。

脚底一个打滑,缸里的水就要溅出来,好在另外一双手稳稳地托住水缸,你看过去,原来是库洛洛,你问:“咦,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在刚才,我想您应该会在这个时候培育铃兰,就过来看看。”有了他的帮忙,你总算不至于落得个崴脚的结果,只不过水缸里的水还是溅出一些,无伤大雅,侧腰的衣服被打湿。

两人朝着庭院内的方向走去,你打趣他:“这次该不会又是翻墙过来的吗?”

“没有,虽然说翻墙需要走的路确实少一点,但我不想弄得乱糟糟地来见您。”经过变声期后的少年声音偏向低沉,但依旧是好听的,你示意他放下水缸,而后眼尖地瞥见他隐藏在衣领之下的伤口,“那个是伤口吗?你受伤了……?”

顺着你的目光,他抬手抚平衣领,神色平静,“只是一点小伤口而已。”

不……怎么可能是小伤口,而且他明显是在说谎吧?

你抿抿唇,“总不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弄出来的吧?”最坏的结果

无非是他背着你在干杀人越货的事情,凑巧这次露馅了,但你也不太能理解,自己已经为他尽可能地提供良好的环境,即便这样他也还是会走上那条既定的道路吗?

“你该不会是和谁打架了吧?”其实你心里猜测的更加严重,只是碍于礼貌没有直接问出口,找了个比较委婉的说辞,“和谁有矛盾了?”

库洛洛露出尴尬的笑容,“果然骗不过您,实际上的确是和其他人起了点冲突,不过好在最后还是顺利解决了。”虽然是以毁坏一整个篮球场作为结局,“我知道您不喜欢暴力。”

“也不是完全拒绝暴力,在罪恶面前,暴力有时候才是最有效的方法,我只是……不提倡凡事都用暴力解决。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因为什么才和对方起冲突的?”考虑到青春期少年很可能存在的逆反心理,你觉得自己的说辞已经足够柔和,但库洛洛的表情还是发生变化,倒也不是不悦,而是难以言喻的表情。

一旦他没有任何表情注视别人时,较为敏感的人都会察觉到某种隐隐约约的压迫感,你也有所感知,但还是选择对上他的双眼,“能告诉我吗?”

“可以,毕竟、唔…这件事应该也和您有关。”两人站在庭院旁的长廊下,雨势也从一开始的绵绵细雨转为中雨,雨水从屋檐上落下,在脚边溅起水雾,气氛变得雾蒙蒙,他反问你,“西索和您的关系很亲密吗?”

什么啊……说到这里你算是知道他究竟是和谁起冲突了,原来是西索啊,难怪前两天在学校看到西索他的心情都格外愉悦,那也就是说,西索的激将法起作用了?不、按理来说理性的库洛洛不可能就因为他那么几句话被激怒的。

“和库洛洛比起来,自然是没有可比性的。”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连这点都能成为打架的理由,但你还是很明智地说出偏向库洛洛的话,额,更像是在顺毛欸。

“您还是一如既往地擅长说漂亮话,其实没有谁在您心中占据重要地位对么?”简单的陈述话语,你却品味出些许埋怨,在怪怨什么?怪怨你没有那么在意他?

扪心自问,你似乎是把能做的都已经做到极致,现在是直接一头雾水,但是比起解释,你更想反问他,“难道有谁能在库洛洛心中占据绝对的、独一无二的地位吗?”

不可能的,不存在的,还没等库洛洛回答,你就已经在心中先下定论,也不知道是先入为主还是情绪作祟,你都觉得他又怎么会懂得真正的感情呢?

“我在见到瑞普拉山脉的风景时,亲眼目睹吉利博雪地的雪景时都在想,如果您也能在场的话,那一定会很好,我是说,这些风景,所谓的绝色,没有您的存在都会黯然失色。”他偏过脑袋,站在他的身旁你才真的意识到他长高许多,你的头顶刚刚好到他的下颌,能够清楚地看见他利落而漂亮的下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