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库洛洛的举动不免让你有些恼火,就像是被触及到雷区一般,你不相信他只是因为好奇才去的窟卢塔族,很可能是你在哪个细节上让他认为窟卢塔族对你来说非常重要。

是什么时候呢?在飞机上看杂志时?不……还是他已经发现你在寻找猎人保护他们?脑袋被这些疑问塞满,你午后日头最毒的时候离开宫殿,没拿什么东西,带的只是一个背包,考虑到那里都是森林,你换上长袖长裤还有运动鞋,长发也用发圈扎成丸子头,总之就是轻装上阵。

怎么赶时间到达那片森林时也已经是深夜,你在机场买了好几瓶罐装咖啡,坐大巴来的路上一口气喝掉两罐,还剩下两罐放在背包里,用□□提神,强撑着精神走到森林入口。

要现在进去吗?你犹豫起来,夜幕下的森林一片漆黑,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动物的叫声,不由地让你想起之前差点被野兽吃掉的经历,说不怕肯定是假的。

还没等你鼓足勇气踏入森林,一通电话打破这份寂静的氛围,你拿出手机,居然是库洛洛的电话。

“喂?”

“你现在是在森林旁边对吗?”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你会出现在这里,语气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惊讶,还说:“需要我为你带路吗?”

贴心,非常贴心。

“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了的?”你抬头看了眼天空,月亮已经接近月中的满月。

“推测,是萨拉萨把地址发给你的吧?按照你的性格,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再预估一下时间,大概就是晚上到。”他几乎把你的举动都猜中,你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监视着你。

“那就麻烦你来接我了。”说着,你挂断电话。

库洛洛暂时借住在一户人家家里,家庭组成人员是年迈的婆婆还有一个小孙子,下楼时库洛洛还能隐约听见老年人熟睡时的打鼾声,他把门轻轻关上,悄无声息地离开房子。

而早在一开始就对库洛洛多加留意的酷拉皮卡在他离开的第一时间跟上,用绝隐藏自己的气息,控制自己的脚步声,那道声音仿佛已经融入森林。

你是在五分钟后见到库洛洛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你寻声看去,黑发少年抬手拨开一条树枝,随着走近,你看清他的面容,“我记得这个民族很排外,你没有被针对?”

“起初是有的,但在表示我没有恶意之后就不再针对我了。”他借着月关仔细观察你的表情,“你是在生气吗?因为我偷偷来这里,让你感觉到了冒犯?”

“稍微有点。”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时的确会恼火,但在下飞机后就没那么生气了,反正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结束剧本走人,没必要为他生气,“因为你似乎总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啊……被发现了么?因为很想知道阿蝉究竟会在意谁,又或者说,会在意

什么东西,所以才会忍不住去试探。”归根结底,还是占有欲作祟,而他追求更是占据你的内心,非常贪心。

“刚才急着出来,都忘记后面还有个小尾巴,哦对,这是我今天才认识的孩子。”原以为隐藏得很好的酷拉皮卡早在见到你时因为念力紊乱而暴露自己的位置,库洛洛压低声音,“那孩子的名字是酷拉皮卡,有些拗口的名字。”

库洛洛一直有留意你的表情,一旦你表现出对酷拉皮卡的哪怕一点点的关心,抑或是在意,那他很可能会盯上对方,所以要冷静,尽可能表现得满不在乎,你主动牵住库洛洛的手,声音平淡,“是么。”

话音落下,金发男孩从阴影中走出,十二岁的酷拉皮卡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脸颊还带了点婴儿肥,给人的感觉充满稚气,可是在对上他的双眼时,你却又产生一种错觉,仿佛站在你面前的是曾经的少年。

你叹息道,像是在埋怨库洛洛,“是你把这孩子给吵醒了的吧?”说着,你对酷拉皮卡礼貌性地笑笑,伸手要捻走他头发上的树叶,手腕却被抓住,用的力气很大,他的语气充满不确定,却又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看——只是树叶而已。”你也不确定这个时间线上的酷拉皮卡有没有学会通用语,只好尽可能用肢体语言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酷拉皮卡直视那双柔软的、温和的蜜糖色眼睛,熟悉的面容,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和记忆里的如出一辙,唯独不同的可能是你根本不记得他。

他当然知道你不会伤害他。

太过长久的对视会引起库洛洛的好奇,于是你抽回手,对库洛洛说:“你要在这里待多久?”

“不清楚,或许也就几天吧,我本身也对少数民族的风俗感兴趣,阿蝉是在担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