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种人格，都是他本人。”医生注视着亚瑟说道。

简单吸收了关于心理学上对多重人格的解释和案例后，亚瑟接受了威廉。在此之前，他只是将威廉当成了一个病理性的存在，在他的理解中只有当威廉成功消失之后，他的被保护人约翰才会出现，所以威廉是必须要被消灭的一个危害。虽然他与约翰共用同一个身体。

也因为在亚瑟的理解中威廉并不是约翰，那他就不是他被保护者，自然也不必由他来保护。所以在莎拉伤害威廉时他才没有保护他，而是在他将要被另一个人带走时出现。

现在既然确定了威廉其实等同于约翰，那他也就是亚瑟的被保护者，是他的任务对象，那他当然也会重新得到亚瑟的服从。

威廉对这一切并非不知情，但他并不在乎亚瑟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他来说，现在亚瑟忠诚于谁不是问题，他今后会属于谁才是重点。不管他是属于35年后那个约翰康纳还是现在的约翰康纳，他都只能属于威廉。

小口小口吞咽着温热香甜的牛奶，威廉再一次认为亚瑟身为机器人真是太方便了，他只需要在今后一个合适的时机，比如他学会了怎么改造亚瑟之后，对他的主板作上一点小小的改变，亚瑟就会成为他的忠仆。当然t1000也是他的目标，当然还有天网。

威廉满足的叹息着，未来在他的眼中是非常美好的。

他说：“我们需要把亚瑟的手臂和眼球拿回来。”说完附送一个优雅淡漠的微笑，就像他之前每一次对下属发布命令一样。这不但代表着他现在心情非常之好，也代表着他的野心正在无限膨胀。

亚瑟和莎拉没有反应，倒是医生对威廉的一言一行都怀抱着极大的兴趣，闻言探身问道：“他的手臂和眼球？在哪里？法医室？我想应该已经在下水道了吧？”

威廉轻蔑的看了医生一眼。

医生倒是认为应该对这个新生的人格进行一下常识普及，他慈爱的对威廉说：“威廉啊，打架之后的东西，比如断掉的手臂和挖掉的眼球，是不会像电脑一样把这些废物回收到一个地方等待有机会再进行删除的。它们会变成垃圾，然后被丢掉。是不可能再找回来的。”

威廉懒得理他。医生却双目炯炯的看着他。

威廉对亚瑟说：“……可能会被警察收捡去，先去调查一下那个案子归那个地区的警察局处理，证物送到了哪一间法医工作室。”

亚瑟平静的点头。

医生张着嘴还想发言，不过没有人理他。莎拉很不喜欢他打断她儿子的讲话，凶恶的拉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到身后。面对狰狞的莎拉，医生平静的对她嘘了一声，拍拍她的手，指指威廉，表示要安静听威廉讲话。

莎拉的回应是举枪磕了磕他的脑袋，血腥的微笑了一下。

威廉对发生在莎拉和医生之间的事视而不见，高深的摸着下巴对亚瑟说：“我估计警察是不可能分析得出你那个手臂的技术的，毕竟是机械臂，我想他们应该会求助这个领域内的专家。”

亚瑟领命前去调查，半天后回来，收音机里传来离这里最近的一个警察局被洗劫一空的消息。

亚瑟回来说：“那个案子成立了专案组，据说有一个塞泊汀电脑公司的莫斯戴森博士接参与了案件的调查。”

他停了一停又说：“塞泊汀电脑公司的莫斯戴森博士就是天网的创始人。”

医生突然发现坐在他身旁沉默的擦着枪的莎拉突然像一只被点燃的火药筒一样充满了杀气，他悄悄向旁边避开。

威廉却是一脸的惊喜，原来他拜访天网之父的时间必须提前了，他站起来踌躇满志的说：“那我们这就去拜访一下……这位莫斯戴森博士吧。他在哪里亚瑟你调查出来了吗？”好像他现在一去就可以轻易将天网纳入囊中。

亚瑟平静的回答：“我有他的全部资料。”

-----

塞泊汀电脑公司的莫斯戴森博士住在一个高级住宅区，他虽然只有三十几岁，却已经功成名就。由他主持的几个大项目都得到了国家的资助，虽然他曾经设想过会有一些危险降临到他的家庭中，他也有了足够的准备，在周围的警察局和保安公司中他也是榜上有名的需要重点保护的人员，所以，他其实并不怎么惧怕一些绑架之类的事。但这并不表示他会完全不惊讶，尤其是当绑匪中有一个小孩的时候，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莫斯戴森先是在书房中被莎拉的来福枪击中肩膀撂倒，然后就看到一个巨汉扛着火箭筒穿过庭院从落地窗进来，再然后是一个尴尬微笑的男人，再再然后是一个踱着方步优雅缓慢走进来的小男孩。

“不管是哪一种人格，都是他本人。”医生注视着亚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