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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肤色就代表了一切。

威严而高大。当侍者真正看到从车内走出的第二个人时,他膝盖一软脑中一片空白。

他不能直视这个人的面容,那是一种对他的亵渎。他需要拜伏在他的脚下,像一粒他脚边的沙。

安德烈眼急手快的拉住了这个好像打算下跪的侍者,侍者被他一拉好像也回过了神,只是更加慌乱,他连头都不敢抬,弯下腰结巴的说:“客、客人请进。”

伊莫顿并没有发觉这位侍者态度的转变,而那些看到他的客人也并没有露出鄙视和轻蔑的样子来。安德烈是在看到这里一圈白人后才发觉伊莫顿的肤色其实是一个大问题,而他刚刚打算带着伊莫顿离开。

他是想捉弄他,却并不愿意让他沐浴在歧视的目光之中。

各色客人鱼贯而入,经过伊莫顿与安德烈身旁时无不把目光对准他们,更有人上前攀谈,而在安德烈打算替伊莫顿回答的时候,却发现那些人端着巴结的微笑,伸出友好的手的对象却是站在他旁边谁都没看在眼中的伊莫顿。

一个大腹便便的绅士挽着一位绝对没到十八岁的漂亮姑娘的胳膊,站在伊莫顿面前,他伸出保养得像猪蹄一样肥白的手,一脸热情而巴结的笑着对他说:“先生,幸会。安东尼·霍尔普斯听候您的差遣。”

安德烈微微一笑,敛手入袖退后一步站在伊莫顿的左后方,微躬身,像以前站在亨利先生后面一样。

就算伊莫顿的肤色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但没有人能够将他看成一个低贱的人。

伊莫顿漫不经心的瞟了这位霍尔普斯先生一眼,抬腿越过他向前走去,安德烈立刻跟在后面,在经过这位被扔下的霍尔普斯先生的身旁时友好而恭敬的鞠了个躬,然后几步追上走在前面的伊莫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