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一阵桌椅碰撞的杂乱响声,临街的窗户倏地被一双手推开,桑尼探出头哭喊着大叫:"路亚姐!老大!快救我!我不要回去结婚--!"

不知为何,原本已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桑尼这一通乱喊竟生出有些尴尬的意味。白哉冷冷地瞟了桑尼一眼,后者立马闭上了干嚎的嘴,巴巴地说了句:"朽木先生晚上好。"这几个小鬼一向是有些怕白哉的。

黄昏的时刻,夕阳拖着长长的淡淡的尾巴用余光照亮尘世。这样暖的光照在赤犬身上也好似变成了冷的,他一压帽子,淡漠着一张脸说:"海军这边不会再追究你成为七武海的手段,但这个人从现在起是属于玛丽乔亚的,如果你要再次插手,战国元帅授命我可以立刻剥夺你的七武海称号。"

"并且,将你就地格杀!"

路亚沉默着、低垂着眸子,抱臂的手无意识地敲着。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傍晚微凉的风里,围着路亚和白哉的海军却因为紧张出了一身身冷汗。

白哉的白色羽织被风吹得轻扬,挺拔劲瘦的身体在宽大羽织下压着澎湃的力量。他神情永是漠漠的,柔软的黑色长发衬着略显削瘦的苍白脸颊,明亮的眼眸好像夜里一颗星子,好看得叫人不忍惊扰。但在场的海军无一人敢因他俊美好看的外表放松警惕,虽然有关于他的战斗记录很少,可这毕竟是被海军暗地里称为最强七武海的副船长,其实力深不可测。

"想好了吗?"白哉淡淡地问路亚。他的突然出声对周围的人又是一场惊吓。若是有选择,海军也并不想和这两个人为难。

路亚看向白哉。后者的眼神依旧是沉静似海,深沉又包容。

倘若救走桑尼,被剥夺七武海的称号,路亚就再也没办法以这个身份庇护温伊利岛,她和同伴们也没法再安逸地在岛上生活下去。可叫她放弃桑尼,也是不能。桑尼那么相信她,陪她走了这几年,把对自由的向往都托付给她,是不能辜负的。

"他们会怪我吗?"

当路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白哉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于他而言,怎样的选择都无所谓,他是被路亚召唤来的,在刚刚失去父亲,承起朽木家业的时刻能有这样偷闲的几年,他是感激她的。不管是怎么样的选择,作为她的副船长,他会无条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