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小妖上前, 麻利地准备矮几和柔软的皮草。不少身姿妖娆的女妖奉上美味的肉食与香醇的美酒, 又捧来新鲜的果子，力求将贵客伺候周到。

茨木落座，避开了女妖们的肢体接触。可女妖们殷切有加, 姿态更是曼妙了几分，就在茨木眉头稍蹙的那刻, 凌月唇角微微勾起, 笼在袖中的手一抬, 一批女妖便有序散去, 半分不敢逗留。

凌月王，将西国治理得很好……茨木想。

即便是她座下的小妖，也极为遵守规矩。与西国当权者这等高端的管理手段相比，爱宕山和大江山的管理模式简直是在过家家一般。

犬族几代经营，终是将这片土地打造成了真正的国家。大江山面积不小，物产也颇丰，可大江山依然只是“山”，可西国却成了“国”。

这就是差别。

而如今坐在王座之上的凌月，自不能以常理度之。与其说她是大妖，倒不如说她是另一位天皇。

哪怕凌月刚成年没多久，茨木也不敢小觑她。

“大江山鬼王茨木，你来我这里，是为何？”凌月优雅地笑道，“是为了星熊而来，为了西国而来，还是为了大江山而来？”

茨木微愣，立刻给自己装上了心眼。

一句话三个问题，偏是关乎他眼界和心胸的难题。

如果他回答为了星熊而来，那么他情义有余、大局观不足；如果他回答为了西国而来，那么他野心勃勃、目的性太强；如果他回答为了大江山而来，那么他的个人立场并不能代表大江山的意见，毕竟世人皆知，大江山的当权者是酒吞童子……

茨木看着凌月王的眼神立刻变了。

他发现，凌月王真不是个善茬。她表面温和柔情，实则机敏刚强，言语陷阱无数，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不容忽视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