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米太监很快就掌握了服侍向晓久芯儿皇帝陛下的新姿势。

冷血却始终适应不了他的新差事。

哦, 当然, 不是随诸葛太傅推行新法的那件事,

冷血虽然很不耐烦公文往来的琐事,却也不是完全干不来案牍之事,

更何况他看着虽年轻得近乎仍是少年人,江湖奔波办案追凶却也有数年了,也很有一些提议与建议。

冷血适应不了的, 是前几日皇帝忽然特特提起的、他那御前侍卫的差事。

只是站岗、护卫,冷血是不怕的,偏偏皇帝不知怎的心血来潮, 竟每每还要召他去讲故事。

讲完故事还要细细打听风土人情、民生百态, 更恐怖的是连舟船往来的详情都要一一追问。

若非垂问者乃天子之尊,冷血几乎有种不常出门的公子对着才远游归来的邻居打听行程起居、也准备负囊出行的错觉了。

虽说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和邻居交流的经验。

但并不妨碍冷血思索两日之后, 为皇帝陛下的某些言行精准定位, 且因为那个定位而悚然而惊。

诸葛太傅倒不怎么吃惊,

毕竟皇帝已经坦坦然地将他的变故摊开来给他看——

哪怕老太傅至今仍然忐忑、仍不敢信,

至少知道皇帝确实有一个让他走出宫墙、走出京城的理由。

故而诸葛太傅不甚吃惊。

他只是头痛。

头痛于如何打消皇帝出巡的念头。

向晓久并不认为那是什么叫人头痛的事情, 他甚至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