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微微颤动却仍无法睁开的眼、和唇边那抹笑,

十分心疼他唇上微微干裂起皮的憔悴……

直到此时,向晓久才总算想起自己的荷包,和荷包里的蜜水和药丸。

连忙将宫九放在膝头,轻轻托起他的脖颈,

原是自己含了一口水、低下头去,却在唇瓣相接之前的那一霎,猛然停住。

阿九如今这个皮囊之中,未必还有原主在。

自己如今这个皮囊……

向晓久穿入时,赵佶可是在朝会上的。

何况赵佶还有个要祸害个靖康之变、还要保证华夏脊梁被撵成碎末的“成就”没达成。

无论这个宋朝如何似是而非,向晓久是不行赵佶会在他穿入之前死掉了。

既然不死,也就极有可能效仿当日裴寂故事。

向晓久相信宫九无所谓自己用这样的皮囊去和他亲近,

就如同他无所谓宫九是用着怎样的皮囊,是一朵花、一片叶子、又或者一粒花粉一般。

可双九都非常非常介意,在他们亲昵的时候,皮囊之中还有别的魂灵。

哪怕那个灵魂沉睡着,也不行。

隋末那前段时光的胡天胡地,是着实不知情。

如今既知情,向晓久哪里舍得?

无论久别重逢让向晓久如何渴望更真切地感受宫九的一切,他也只能悻悻然翻出个细嘴壶,一点点给宫九喂水。

只喂了一勺子水,又把药丸挑挑拣拣的,选了几种确定哪怕不很对症也不会叫宫九更糟的化在水里,给宫九慢慢喂了下去。

向晓久在坑底这一番折腾,可真是叫又饥又渴,偏偏灌下一大口酒之后就不敢多喝的追命,馋得喉结耸动、喉间直咕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