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贱籍后人准许科举仿佛是个看得见的仁政了,如今明显收益了的,也不过一个顾惜朝罢了——

这般情境下,有人想要谋王刺驾,倒也算不得稀罕。

只萧亮眼中,不说愤恨,连慷慨决然之色都不见几分,不像荆轲之辈,亦不似方腊之流,又着实不像是个受不了赵佶昏君冒死刺杀的模样。

向晓久是真想不明白。

也是因着这点儿不明白,才会允了郭秋锋所请,允这刺客自辩。

——然后就听了一个倍觉荒谬、至少向晓久觉得格外荒谬的故事。

——宫九随口就把那故事变成萧亮的“事故”了。

“你说你是因为我家阿久杀了赵燕侠,

而你却是受赵燕侠之父赵一之的接济,才能叫令堂度过饥贫,

因此答应赵一之为其子赵燕侠出手三次,若在三次之前赵燕侠死于他杀、必要为他报仇,故而前来刺杀?”

“赵一之是济南药材巨贾,有能耐济人饥贫确实不足为奇,只是……”

宫九悠悠然叹了口气,

“如今我也不和你说什么为了私仇谋杀皇帝是否合适、会否连累宗族师门的废话,

也懒得仔细分析赵一之救济你家的力度和你一步步展现的天赋之间是如何恰到好处的成正比,

毕竟当时解了令堂病厄之灾的药材,不只在当时于你来说十分难以获得,其中有几味对于赵家来说都不算寻常,更有一件是赵一之‘原待’留给儿孙传家的千年野参,可是吧……”

宫九又叹了口气,似乎真是可惜极了一般地,

“你却知不知道,当日令堂的病,原不只那么一张药方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