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铁萧与“唐林”重逢以来,无论是欢喜遗憾或者别的什么,最多都不过从目光之中隐约透露几分,始终不曾破开的石蜡。

——这会子却裂得十分彻底。

吃惊、强作镇定、无法抑制的惊讶、继续强作镇定、而后难以掩饰的震惊,

还有之后完全无法抑制的彷徨、绝望、痛苦……

中间甚至有奋力挣扎却始终挣不开的欢愉、欢愉之中又夹杂了屈辱?

唐铁萧的面部表情实在太过丰富。

向晓久十分感慨:“川剧变脸,也不外如是了。”

又好奇:“你到底给了他一个什么样的黄粱梦?”

宫九冲他俏皮地眨眨眼:

“难为他把你我之间想得那般复杂,我少不得要赏他哥‘应有皆有’了——

自他出生起,约莫到他五代孙之后吧?”

宫九的算术,嗯,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吧,

靖康之变到明朝初年的二百多年间,要怎样叫人绝望的繁育效率才只得五代孙,就不要太过计较了。

反正只看宫九在唐铁萧可巧格外复杂的表情时,特意冲向晓久暧昧至极的眨眼放电+掌心挠套餐,以及眨眼放电之后的遗憾神色,

向晓久也能猜得出来,唐铁萧那特别复杂的表情之下所经历的黄粱梦,还真就是他所以为的那个黄粱梦。

饶是向晓久这么个对宫九的下限从来无所畏惧甚至甘之如饴的家伙,一时都为之瞠目。

——唐铁萧不是第一个经历黄粱梦的,却着实是第一个尝试宫九新下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