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拘一县一州,但凡他治下之地,便是成不了他年少无知时妄想的海晏河清,总也能比其他地方好些许。

——那才是真的不亏了自己、也有功于民了呢!

谢梦山盘算得好啊!

哪里想得到他那好女婿远比他想的还要更不按常理出牌,偏偏又遇上皇帝与安王闲得慌,非撞到他武功县来呢?

也真是时运不济了!

——偏偏又不只是时运不济。

自打转换心情,小心谨慎了十多年,若只因时运不济被逮个正着,谢梦山也不会有多大怨言。

别看他出言挑唆谢恋恋和庄怀飞的心思颇为恶毒,存的也不过是女婿若是没良心,他挑不挑唆的,女儿都没有好下场;

女婿若好歹还在行事怪诞之余存几分良心,他这一番挑唆,却正好叫帝皇亲信也听一听女儿的无辜可怜处,反而能给她谋一丝生机。

到底女儿再不顶事,也是爱妻留下的唯一一丝血脉,谢梦山这些年宁可不续弦、甚至连庶子都不叫姬妾们生,为的不就是爱妻娇女吗?

女儿愚笨不孝,做父亲的却到底不舍得狠心不慈,倒也罢了。

真正叫谢梦山吐血的,是吴家女的蠢笨至极!

吴铁翼事败,谢梦山就叹过一回其蠢无比。

只再不料吴家女能那般“青出于蓝”,蠢得越发清新脱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