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刚接到安乐侯在陈州作为的时候,别说,连几个相公都赞官家一声知人善用呢!

结果朝堂上的诸位大人才各自安心,陈州却就出了事。

先是给安乐侯连番撞到好几桩这个大人暗中贪污赈灾银子花天酒地、饮酒狎妓,

那个大人收了哪哪个地方大族的好处、故意把灾后水利安排往某处倾斜、害得多少没死在洪灾里头的百姓倒是要因为救灾措施活不下去的……

安乐侯再有自知之明,也还是深信一句“眼见为实”的道理的。

不过他最开始真没想到仙童祭天这种把戏,安乐侯再傻,也好歹是太师家里长大、常往来宫中的傻子,奏章格式搞不清、字也写不漂亮的毛病是有的,但发现了问题,喊父兄姐夫等人撑腰搞掂,却是这小纨绔的拿手好戏。

然而奏章没人理,私讯也回应。

这倒也罢了,陈州到开封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的,消息往来迟个一两天是寻常事、晚到三五日也不稀奇。

叫安乐侯手足无措的是,除了徐知州,陈州官场竟又接连病倒下好些人。

有没被安乐侯发现什么不对的,也有早叫安乐侯明里暗里参了的贪官污吏。

这病倒是不怎么挑人,就是一个两个的,都是和徐知州症状差不离的热病。

安乐侯傻不愣登,一开始虽头疼倒下去那许多官,万幸赈灾的章程都是拟定了的,他只管将官中的钱粮依着那章程处置、自己私心偏向的就只管拿自己私产散财就是。

原料想,三五日的,也还能撑得下去。

结果不知道谁往他耳边提了一句“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又说什么陈州和开封离得实在近、一个搞不好,只怕官家和庞娘娘肚子里头的小皇子都要给瘟神招了去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