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这些人也尽够了!

刘太后才一点头, 几人就呼啦啦对她行了大礼, 又你一言、我一句的,吹捧着刘太后前些年因着夫丧子幼、不得已以妇人之身临朝的艰辛, 又十分盛赞她如今才精神稍有不逮、略有疏失就赶紧还政归权、毫不贪恋的清正英明……

总之,高帽子是一顶接着一顶的,如晏殊那样一代词人大家送出来的高帽子,还格外文雅精致,便是没合着现有的什么诗词险韵,也都是足以传世的美文好句。

本是为了记录大皇子满月的起居注官,也已殷勤奋笔书写了。

刘太后:“……”

刘太后毕竟还是刘太后。

虽有刹那恍惚,却在深深看了向晓久一样之后,刘太后便是展颜一笑, 眼中没有丝毫晦涩阴霾:

“也是, 我一贯只担忧官家年轻, 又惦记当日先帝托付, 总不忍放手……”

刘太后转头看向皇帝,目光中没有十分温柔,却也难得透出几分慈爱与期许来:

“如今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我这老背晦的,也确实该放开手去啦!”

皇帝心中一颤。

要说不想着亲政,那绝对是假的,哪个皇帝能乐意自己端坐龙庭,背后却还有刘太后这么一尊大佛要尊着敬着、听着从着呢?

只是皇帝到底想着自身乃是过继子,刘太后这些年待他温柔慈爱处算不上视若亲子,该教导的却从未敷衍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