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只模糊着用“先头太国公、太夫人旧例”,自然也不是不明白那旧例与如今公中的不同,不过仍是那句话,懒得计较区区一个国公府罢了。

不想宫九不提,老太太反而计较起来:

“你这孽子说的什么胡话!先头太国公、太夫人留给你的私房,能和公中传承的产业相提并论的吗!哪家妇人霸着夫家产业、不给当家长子的道理?”

话说到这里,老太太恍然醒悟过来,越发气得胸口疼了:

“好啊!你这是觉得我这些年太把着这府里了?是不满我叫王氏管家呢?却不想想要不是你——

我何苦老了老了还非要给你操这几十年的心!”

老太太说着,竟呸了“贾赦”一口,偏不等宫九翻脸,她就落下泪来:

“你便是不顾忌我这老悖晦了的,好歹也想想你外祖家——

当年老人家们在时可曾待你有半分不好?你舅舅舅母更是都把你和你大表哥一般疼爱的!就是你两个表弟,何曾有半点对你不好?

如今你便是有什么不满,一家子有什么说不得?如何要你使出这样叫外家女儿们都无法见人的毒计来?”

宫九死死盯着脚边那几滴唾沫,到底看在“这皮囊生身之人”的份上,抬头时仍温和了脸色:

“老太太误会了。我哪里有陷史家女于不义的意思?不过是因着我自幼在先太夫人跟前长大,邢氏又是个不会侍奉您的,琏儿又大了,不比宝玉能在您膝下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