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顾惜朝几十年下来,至少磨练过五十万兵卒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那汉子最能承受的,也就是他这三分半力了——

若是寻常兵卒,顾惜朝到这里也就差不多该收手、再给人好好治伤了。

偏这汉子难得是个越挫越勇的,叫顾惜朝狠捶一通所爆发出来的,虽不过是叫顾惜朝从不足三分半力到使足三分半力的差距,却又很是拖着皮开肉绽的身子,在那三分半力之下又支撑许久,且招式越发势有万钧。

虽灵敏方面的缺陷渐渐呈现,一枝长矛使用的方式也越发简单,却正是大工至简,顾惜朝有心成全他,也就不吝啬把人捶狠了要费的那好药丸子,越发招招狠辣、式式刁钻,把那原本黑乎乎的汉子彻底捶成个血葫芦,骨头恐怕也断了得有五六根。

顾惜朝故意做出必不容情的姿态,这汉子也确实拼死一搏之,奈何始终没能突破顾惜朝三分半力,就连招式,也堪堪简化到七招而止。

如此天资,倒也堪堪够得着一流。

若是寻常兵卒,顾惜朝还要可惜那上好的疗伤药丸,看在挖混账飞墙角的份上,也还算使得。

顾惜朝有心收势,不想这高壮黑汉子武力值好歹将将一流,脑子却连五六流都挤不上的,顾惜朝都有意收手,这家伙倒还要拖着那一身血葫芦拼命,嘴里更是不干不净的你爷爷我老子的——

顾惜朝纵是对父祖那一方毫不在意、必要时也不缺乏唾面自干的涵养,叫人这般不知趣地骂到脸上来——

更可恨的是混账飞就在一边看!

纵那混账大半张脸隐在阴影之中,顾惜朝也能猜出那恶劣的笑,岂有不恼的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