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惜朝还真不怎么在乎同位体,可他在乎圣宗陛下和安王殿下呀!

哪怕都是顾惜朝,冒籍科举却被挖出来是自己蠢,手握边寨不晓得寻求直上青云的好路子、倒给傅宗书哄得这般不上不下的,也是他自己笨,哪怕据说挖了铁游夏的墙角什么的,都无所谓……

——但圣宗陛下与安王殿下何在?

圣宗陛下那样联系黎庶的人,怎么可能会放着如顾惜朝那般人才,只因着贱籍之后的拘束就绝了进身之阶、报国之路?

安王殿下那样手段的,又怎么可能由得傅宗书如此欺上瞒下、胡作非为?

顾惜朝眉头紧蹙。

大笑时候也不过少许细纹的脸,硬是给他皱出深深的川字纹。

他倒是宁可傅宗书真有那样叫安王殿下也被蒙蔽一时的手段呢,甚或安王殿下暂时还未曾与圣宗陛下重逢、故而圣宗陛下烦扰之余未曾计较傅宗书背地里的一些小手段……

可惜白飞飞从独臂戚少商他们那里获知的虽不甚多,却也足够顾惜朝无法继续自欺欺人的。

别的不说,这个时间段恍惚都该是圣宗陛下与安王殿下重逢数年后,再翻个一两年,约莫也该是大举北伐、收复燕云的时候了。

如今这儿呢?

戚少商深刻记忆的朝堂大事不算多,可花石纲依旧闹得黎庶难以惟生是其一,宋金“海上之盟”闹得叫大宋有志之士十分无语是其二——

单此两桩,就都绝对不是圣宗陛下能容忍的事!

顾惜朝嘴唇紧抿得几乎失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