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在沉思。

他很认真的思考自己能不能申请永远不跟糖业组队出门办事,可是仔细一想,这份申请最后还会落在糖业的桌案上,所以还是想想就算了。

尽管在糖业倒下去的第一时间他就冲了过去,但成功接住女性的并不是安室透,而是当时离她最近的彭格列门外顾问首领。

在场诸位的身份去公立医院实在危险又微妙,所以在犹豫了几秒后,安室透还是同意了泽田纲吉将昏迷的糖业暂时安置在彭格列的提议。

接着,他向总部发了消息,说明现在的情况。

这里的总部并不是指琴酒那边,而是公安厅的总部。安室透将讯息发出去了之后,反而有些后知后觉的迟疑,甚至有种不太清楚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正确的困惑。

这倒不是说他对黑衣组织或者糖业心生怜悯,不想剿灭他们,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只不过是……

那些念头像是燃烧完的树枝上残留的火星,风轻微吹过,便以眨眼的速度湮灭了。

——无需犹豫。

这是对自己、对曾经的好友,甚至对糖业的侮辱。

安室透的目光落在糖业身上,掌控着那样一个在黑暗中张牙舞爪的庞然大物女性,这时候却脆弱的像是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的过分压抑。

所有人都沉默,沉默的思考着自己的事。他们身上并没有显露出几分明显哀痛,但沉默却足以在这种时候说明一些话语无法形容的、细微的东西。

轻快的乐声忽然打破了寂静。

所有人的视线一瞬间聚集在安室透身上,看着他拿出手机,接通了突然的来电。

“织田先生——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