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身体全部埋在柔软温暖的被窝里,舒服地喟叹。

困意袭来,朦朦胧胧地闭上了眼睛。

意识模糊中仿佛有人靠近:“……喝药了,零大人……”

他发出呢喃的鼻音,皱着脸喝下了苦涩的药汁。

手心的金红色印记逐渐暗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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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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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

再次在夕阳的暖黄中醒来时,已经是接近傍晚了。

温暖的阳光打在脸上,晒得皮肤有些痒,床上的人伸出一只手挡在眼睛前,试图遮挡晃人的日光。

“嘶……”

摆动的手臂上传来一阵疼痛,浅野零呼吸一窒,等待着针刺的疼痛慢慢缓释。

他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表情迟钝,眼神呆滞地环视了一下四周。

被落日余晖铺满的房间落针可闻,一道道笔直的暮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晒进来,细小的微尘在空气中漫漫漂浮。

白天了。

他掀开被子,动作缓慢地站了起来。

身上的衣服松垮欲坠,隐约可见其中被包扎好的白色纱布,浅野零穿着单薄的里衣,慢吞吞地往门口挪动。

脸上逐渐沁出一些细小的汗珠,他扶着门框稍微松了口气,嘀嘀咕咕:“好累啊。”

他还记得药铺老板的嘱托,一天喝两次草药。

有那么点胆小怕死的金鱼草决定去给身残志坚的自己煎一下药。

艰难地挪到厨房之后,发现煮药的炉子还在那里,细微的火星攀上干枯的炭块,争先恐后地吞噬着燃料。

苦涩药味浓郁的让人想打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慢腾腾地挪过去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