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平和了很多。
坐牢会让一个恶人改头换面、性情大变吗?
不会。
他之所以妥协,是因为他面对的是更恶的人。
4
已经在陆东植心中种下“恶中之恶”的形象的毛泰久和金光日两人同时将双腿搭上了中间的桌子。
对他们来说,皮沙发跟陶瓷浴缸、车座沙发的触感没什么不同,因为没有触感。
这次行动唯一的收获是发现了徐仁宇的虚势。
至于一直都是胆小鬼的陆东植没什么可说的,一眼就能看透。
金光日看了看毛泰久,忍了又忍,还是说了:“哥,你一直光着,就没觉得别扭吗?”
“我需要觉得别扭吗?即使是真身我也不会觉得别扭,更何况是个手办。”毛泰久已经闭上了眼睛,直戳戳的、浅淡的睫毛,密集到相互交叉。
好一个“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金光日化身瞄人缝,直盯着他的某处看。
看着看着,他发现毛泰久不着痕迹地、缓慢地夹紧了双腿。
“我不在意,不代表你可以一直看。惹恼了我,有你好受的。”他听见毛泰久语气谈谈的警告。
“很大,我夸你还不行吗?”即使毛泰久闭着眼看不见,金光日也笑得一片明媚。
对毛泰久来说,这算不得夸奖,尤其是从金光日嘴里说出来的话。
小时候,毛家在北边还是斗升小民,即使有点亲戚关系,也搭不上北边的三号人物金模术。
直到南下发家,父亲毛基范才带着他回北边上门探访。
毛泰久小时候留着半长的头发,很是清秀,比他还小几岁的金光日梳着利落的油头,就敢出言调戏他。
这事他一直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