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也没有像上一次那样,交换彼此的名字或别的信息。他突然出现又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像是仅仅是觉得好玩而心血来潮、短暂停留的同学,跟其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没什么两样。

但绪方唯能够清晰地分辨其中差异。

这一次,他显然察觉到了女生态度中隐约的排斥之意,才会采取完全不同的态度和策略。

一时之间,绪方唯也无法确定这样的发展是好是坏。

少年离开后不久,教室的灯被人从里面打开。

“学妹,你还在啊,快来帮我——”来人将手中的材料放在桌上,抬起头,愣在原地,神色有些僵硬,“你还好吗?”

“哈?”绪方唯眨了眨眼睛。

“你的手……”

绪方唯顺着他的视线,掌心的伤口仍在涌出血丝,迟钝的痛觉随着黑暗消失而猛然涌现,如同魔术在表演途中失效,惨烈地呈现在明亮的幕布之后。

“嘶——”

女生长长地倒吸一口冷气,痛苦道,“不好,我要死了。”

“这、这倒不会。”前辈拿走她依旧握在手中的厨具,无奈地捏着她的肩膀,把这个有点脱线的学妹推出门外,“我来收拾吧,你去校医室找一下绷带。”

幸运的是,今天的校医还没有下班。

绪方唯哼哼唧唧地朝老师抱怨“好痛啊,家政教室太危险了,以后再也不要去了”,面对这样孩子气的说辞,身为长辈或许应该劝解一番,但老师只是平和地包扎好她的伤口。

“真是个娇气的孩子,绪方同学。”

“是真的——我有大危机!”女生鼓起脸颊,煞有介事地反驳。

校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