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威利凝视着海岸,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便自顾自的向前。

“我还记得,那里本有一片沙滩。”他沿着港口前行,路人似乎没有认出他的面容,或是某种气息让他仿佛遮蔽自己,不存在此地。

他走过港口的城市,在冷天也散发着鱼腥的小摊,各色商品和遮掩起来的货物往来流送,在海平面的另一边消失不见。

“看啊,这个世界早已不是我们熟悉的模样。”

威利以某种嘲讽的语气说着,身后的人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静静听着面前的少年说话。

“这里的一切都让人陌生,不是么。”老者顺服的跟从他走过城市,远离那喧嚣的城镇,最终落到一片荒芜而布满碎石的海滩边。

“……这里曾是一片沙滩。”现在却只剩下碎石。

来到那断壁残垣之下,威利卝用手拂过那块裸卝露的岩石,那块石头呈现出一股浑厚的青黑色,他昂起头,这顽石暴卝露在风和海水的冲刷中,日复一日的坚守阵地,直到身后的沙滩被城镇吞没,昔日精致的画壁被撬走转卖,亦或是粉碎处理,只有它仍在此地。

“你一直坚守于此……”

他以一种沉重的语气说道,似乎是在感激。冰冷的海风从脸颊边拂过,身影形单影只。辽阔的海面,喧嚣的风和海水做着日复一日的斗卝争。他凝视着过往船只,以一种随性的姿态坐在一块岩石上,聆听海水冲刷细沙的声响,试图从中听出某种声音。

身后的老人屹立着。

“气息有变化,连风也不是以往的样子。”这时,他突然开口了。“就连土地也已遍布疮痍。”

老者微微额首,以一种肃穆的姿态聆听,海风中夹杂着雨水的气息。

“看啊,升温了……或许之后会下雨吧。”

威利换上一种轻卝松的语气,但那双眼睛所注视的是远处的城市,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看着来往穿梭的渔船、货船,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再不济,也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