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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扈躬身行礼,准备去回复众地方官员,他刚退出院子,常平侯说:“等等。”

随扈赶忙回来,常平侯吩咐:“本地县衙里有位姓鲍的师爷,你去把他带来。”

姓鲍的师爷?为什么不肯见官儿,倒肯见师爷?随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领命去了。

不多会儿,鲍师爷战战兢兢地出现了外头那些沉着脸,带着刀的虎狼般的军士已经让他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又望见了被捆在树上的鲍大,他顿时腿就软了!鲍大虽是榆木疙瘩,蠢钝迟缓,但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侯、侯侯侯……”

“侯爷。”王钱儿替他说。

“侯爷!”鲍师爷跪了下去,“草、草草草草……”

“草民鲍和信,四十一岁,嘉定本地人氏。”王钱儿又接口。

“鲍和信你起来吧。”常平侯从怀中掏出了昨日缴获的沉香扇,“我听说这把扇子曾经落在你的手上,你可否讲讲来龙去脉?如果讲得好,我放了你儿子。”

“是是是!”鲍师爷捣蒜般点头,凭着记忆开始讲,从夏小七被他的翰林老爹追打后失落了扇子,到扇子被曹寡妇娘家来探亲的秀才表弟捡到,到王婆在公堂上诬告曹寡妇和表弟相互勾结谋害亲夫,到老知县让自己把扇子还给王钱儿,到自己和人喝酒灌多了黄汤说漏了嘴……

常平侯微笑道:“如此说来,我果然是要谢谢你了。”

“不不不,草民不敢!”鲍师爷诚惶诚恐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