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子龙哥哥的马儿,她定要好好待它,把它养得白白胖胖的!

徐福情绪突然低落下来:“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不能一人对抗整个军队。我从颍川而来,见过众生困苦,救了一个又一个,可还有更多的人等着我去救,我学习武艺根本没有用,这一身本事,除了为个别人出头,根本无法为百姓们去做些什么!”

“你想发挥武艺,何不去投身军营?反而在山野里修道,”貂蝉奇怪道:“我之前就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好好的一个道士,做的却是侠客做的事。”

“投身军营,去与那些恶人同流合污吗?”徐福一口反驳道:“我走过这么多州郡,没有哪一个军队给我留下好的印象,官府与匪贼勾结,与豪强、富商勾结,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苦的是百姓。现在天下四分五裂,各州郡都有坐拥兵众的豪强、诸侯,我看他们争斗,耗费人力物力不知凡几,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侵占良民的土地,有力量的人肆意妄为,没有力量的人只有被压迫的命运,没有枉法,没有天理,这乱世究竟要何时才能结束。”

“大圣人,你可真是个大圣人,”貂蝉拍桌狂笑,她算是知道了,徐福也是个“傻瓜”,看看他迷茫的小眼神,还是个在迷途中的傻瓜。

“结束乱世,靠人为而非天命,学武艺却不学智谋,只能逞匹夫之勇,你走遍各地,在迷茫中求道,自己心里想要什么到现在还不知道吗?”貂蝉说道。

徐福似有触动,他目光灼灼,对貂蝉正色道:“我想要的,当然是枉法天理回归正道,这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貂蝉哈哈大笑,拍了拍徐福的肩膀:“可以可以,大兄弟,你不愧是英雄豪杰,心有壮志凌云,不过我告诉你哈,造反那是不可能的事,你不好好学习,是做不了主公的。”

徐福被她拍地一个哆嗦,他不可思议道:“什么造反,谁说我要造反了?!”

貂蝉理所当然道:“你都要重建秩序了,还不是要造反?社会的稳定需要的是法律与规章制度来治理,而不是侠客一样的惩恶扬善,人说侠以武犯禁也是有道理的,你怎么知道你所谓的惩恶扬善不是违反了律法呢?靠私人感情,以个人名义去审判,而不是靠法来审判,这样子的行为本身就是错误的,是违反社会安定的行为。”

貂蝉说着,徐福迷茫的小眼神更糊涂了。

他似乎有些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貂蝉冷静理智地说道:“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民若要安宁,需要国来治理,国若要强盛,需要民来支持。为国之侠,才是真正的正义所在,你且记住,个人行为,只会动摇社会稳定,因自己武力强大而动用私刑,擅自审判一个人的罪恶,是最三流的侠,这样的侠与犯罪者并无不同。”

貂蝉的思维与三观超前于时人太多太多,徐福若有所思,似有所悟,听貂蝉一言,竟有豁然开朗之感,但他并不赞同貂蝉的说话,他反驳道:“难不成我抓住了恶人,还要将他交给官府?官府能给恶人审判吗?能让恶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吗?”

他在质问,他看貂蝉的眼神已然发生改变,其中激动的光芒仿佛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他在寻求答案,在期盼着貂蝉为他解惑。

貂蝉断然回道:“现在的官府当然不能。”

现在的官府不能,来日或许可以呢!

绚烂的烟花在徐福眼前绽放,遮住道途的迷雾骤然消失不见,他顿悟了,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所以我要求学强于己身,来日寻为万民、为百姓施以仁政的明主投效,才可做到我所设想的国泰民安!”

徐福的脸颊通红,他一把抓住了貂蝉的手,激动地说道:“今日听君一言,徐某终于找到了前进的道路,姑娘之恩,徐某无以为报,实在感激不尽。”

他不需要去问童渊了,他已经遇上了自己命中的贵人,指引他找寻到自己的道途,徐福热血沸腾,打了鸡血一样,他感激地连连道谢,更是原地立誓道:“我决定放弃舞枪弄棒,我要去荆楚之地求学!”

貂蝉:……

总觉得他好像哪里坏掉了。

徐福热泪盈眶,自从找到了自己人生前进的方向,他激动难耐,恨不得立刻动身前往心目中的游学圣地。

“姑娘之恩,我铭记在心,姑娘点拨金言令我豁然开朗,你就是我的金言之师,请恩师受徐某这一拜!”徐福鞠躬就拜道:“待徐某来日学成,定来寻姑娘报恩,若姑娘有何要求,尽管提起,徐某义不容辞。”

貂蝉死鱼眼瞪着他:“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能把我手放开吗?再抓着,我可就要揍你了。”

这是子龙哥哥的马儿,她定要好好待它,把它养得白白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