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索性摊开了说,“事实上,先生对我的敌意已经远远不及初次见面了吧,只不过现在仅仅是因为一直以来身为一个猎人的本能而保持距离的。”

“所以呢?”并没有否定,他的话语依旧充满了嘲讽。

——没有所以。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个人的想法在长久以来的仇恨中不堪一击,更何况,仅仅是“没有敌意”而已。所以他不会去刻意克制自己的感性,因为他的感性不会对他的行动起任何支配作用,感情那东西,他不屑去拥有,也不屑去斩断。

对于我,他仅仅是不屑而已。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事实上,这是我最讨厌他的地方,一个猎人的道貌岸然,嗯,以血族的身份来说确实如此。所以说,总一天,会让他放下自己的身段,去正视我,哪怕是恨。

——哪怕是恨。

让一个人去恨一个人很容易,让一个人恨得刻骨铭心却又无能为力,这对于我,无疑是个有意思的挑战。

微微暗下的银眸轻敛了月的光华,眉梢间犹带一缕出尘风情。鬓角的发丝被风吹起,我轻轻拂了拂,然后笑开。

“先生不要这么粗暴啊,否则会没人要的。”

他看了一眼不经意间流露风情的老纸,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呵,承蒙你担心了,我可是很受女人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