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惊弦被他扯得往前倾,鼻间尽是不属于自己的温热气息。

他眉头皱了皱,偏开头不去看对方近在咫尺的面容,冷冷道:“那便不思不想,不闻不问,不听不看,时日长了,迷障自破。”

“既已迷心入障,又如何能做到不思不想?”西门吹雪立即反问。

梅惊弦眉头皱得更紧。

他看着西门吹雪冷凝深沉的面容,一时之间竟无法回应对方的话。

两人在院中待了这一小会儿,天色便又阴沉下来,寒风夹杂着雪花,吹打得身旁的梅花枝震颤不休。

两人沉默的对视,气氛一时间沉寂无比。

再僵持下去也是无益,梅惊弦当先打破了沉默:“这天气怕是要不好,我先回房了。”

话落,他也不等西门吹雪回答,径自转身,长长的洁白羽纱如烟般扬起,如振翅而飞的野鹤,很快消失在皑皑梅林中。

和西门吹雪争论了一番后,梅惊弦心头已然绞成了一团乱麻。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西门吹雪执着追求剑道二十年,从未有一刻松懈,这是一个心性极为坚定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因着他的三言两语就改变心意。

他又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可称得上疾言厉色,不由心生愧意,随即又想起西门吹雪的步步紧逼,那点愧意又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烦恼。

外面风雪渐大,关着门窗都能听到狂风呼啸的声响,梅惊弦抽了本书,本想安静的看会儿书静静心,无奈心中乱糟糟的看不下去,只好脱了外衫,想着到床上睡一觉。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梅公子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