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站在门外,听得他话语中的抗拒,双眸微沉。

梅惊弦这时才惊觉自己的反应大了点,如此似乎更容易引人疑窦。

想到若被西门吹雪发现他中了这种药,无须想象对方的反应,他就已经羞愤欲死了。

梅惊弦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睡一觉便好,无须劳烦西门庄主。至于晚饭,我没什么胃口,就不去用了,还请西门庄主自去,莫要因我这小小毛病而耽搁了晚饭的时辰。”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又传进了西门吹雪的声音,“你体内余毒未清,如今又染了风寒,且先让我探一番脉象,好酌情更改今晚的药方。”

梅惊弦心中一紧,这才想到自己今晚的药还没喝。

若等一会儿仆从来送药,岂不是……

他下意识的拒绝,“我的身体已然好转许多,这药便不喝了吧?”

“有无好转不是由你来决定的。”西门吹雪声音微沉,显然已经有些不悦了。

梅惊弦又焦又躁,从身到心只感到火烧火燎的,他一意想让西门吹雪尽快离开,也不管自己的话是否有些失礼了。

“我如今只想安静的休息片刻,无论是诊脉还是喝药都且放到明日吧,西门庄主若无其它事,还请回。”

梅惊弦说完心中便一阵愧疚,无论西门吹雪对他是何种心思,对他的救治与照拂都是尽心尽力的,然而他下午把对方一个人扔在院子里,晚上又将人关在门外,如此不知好歹,还得亏是西门吹雪心性好,若换了其他人,早就拂袖而去了。

他想着明日再同西门吹雪好好道歉,一边将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想着给身体降降温。

若要他说,世上所有的毒物都比不过这种药来得毒。

那些毒物虽毒,然到底是有药可解,而这种药并非毒药,药物本身对身体无害,也可说是无解之药,出了自行纾解或压制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