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玉白一弯刀甩开旁边树枝上猛然垂下来的毒蛇,“小梅,小心点,这林子里虫子太多了。”

话音刚落,一只暗红蜘蛛已经落在了梅惊弦左肩的肩甲上。

梅惊弦脸色隐隐发青,忍着洁癖一弹指将那只小东西弹走,又取出一方锦帕,沾了水后将那块肩甲擦得灿银发亮才罢休。

……毕竟肩膀是头发时常光顾的地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头发会在被毒蜘蛛爬过的地方来回摩擦,他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范遥走在璧玉白左后方,一只蝎子正在他的头顶上挥舞着长长的蝎钳。

大概是觉得头皮有些痒,范遥木着脸抬手一抹,如抓虱子一般将头顶那只毒蝎子抓下来,看了一眼后,手指一紧。

一声轻微的炸响后,暗绿色的粘液便从范遥指间漏了出来。

梅惊弦:……

他的脸几乎要和那粘液一样发绿了。

璧玉白头上带着兜帽,大刀阔斧的走在前面,一遇到拦路的障碍,就直接粗暴的一刀砍了。

三人又走了一会儿,直到经过一颗三人合抱才能围住的大树时,梅惊弦忽然停了下来。

“小玉,这地方我们是不是走过?”

“嗯?”

璧玉白回头,顺着梅惊弦的视线,看到旁边树干上沾着的一抹淡青色羽毛。

这华美洁净的羽毛自然不属于这林中的飞禽,而是梅惊弦衣袖上的羽饰。

半刻钟前,他行路时衣袖不慎擦过树干,便被粗糙的树皮扯下了一片羽毛。

而半刻钟后,他竟再次看到了这截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