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与玉罗刹毕竟是父子,若有朝一日这份关系暴露,西门吹雪的声名也便留下了污点。

纵使西门吹雪未伤玉罗刹性命,单只不过是想要将对方带到梅惊弦面前给个交代,但儿子对老子出手,到底是不好听的。

西门吹雪的决定无人能够改变,梅惊弦还未想好要如何面对他,更莫要说去劝服他。

唯一的办法就是他抢先出手报复玉罗刹,两两抵消,西门吹雪也就没有了再出手的理由。

西门吹雪此刻虽然没有明口揭露,然而话中之意显然是已经确认了梅惊弦的心思。

梅惊弦沉默片刻,冷冷道:“我今日此举不过是为报复玉教主,一切皆为私怨,并无它意,西门庄主未免太自视甚高了些。”

西门吹雪神情不变,平静道:“我何处自视甚高?”

梅惊弦张了张唇,愣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说什么?说他并不是为了西门吹雪的名声而特意抢在对方之前先对玉罗刹出手?

说西门吹雪自作多情?

可是西门吹雪方才并没有明确说明自己猜到了他的想法,他若是这样回答了岂不是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一个西门吹雪,什么时候竟也变得如此狡诈了?

梅惊弦眉头紧皱,不悦的瞪着他,莹润的双唇抿得紧紧的,平和的双凤眼中染上了愠意。

狭长的双凤眼失了那股温润,本是十分清冷凌厉,却因着眼尾浮现的淡淡晕红而柔和了那份冰冷,映衬着眉上的娇妍桃花,只余下灼灼桃华与玉色生辉交织的无边容华。

一人愠怒一人平静的对视,耳边只闻山风席卷而过的凌冽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