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惊弦却知悉他话中真意,恬淡的点点头,含笑道:“西门庄主,幸会。”

西门吹雪神情不变,一双眼睛却缓缓在他身上梭巡了一遍,眼中暗火灼灼,平静道:“你,很好。”

梅惊弦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别人听不出来他还能听不出来?

西门吹雪的潜在意思分明是,他(这身打扮)很好。

饶是心中羞愤欲死,梅惊弦面上也只能笑着点头,“多谢。”

说完,他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西门吹雪了。

西门吹雪唇角隐隐上扬,端起手边的茶杯,缓慢的抿了一口,目光却丝毫不离的望着梅惊弦的背影。

陆小凤终于回过神来,复杂的看看眼前身姿曼妙修长的“女子”背影,再看看西门吹雪,只觉得仿佛做了一场梦。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但看着西门吹雪的神情,已然确定对方是知晓梅惊弦身份的。

然而再多的不解和疑惑此刻也不宜提出,他只好按捺下抓心挠肝的困惑与好奇,决定容后再找机会向梅惊弦问个清楚。

与此同时,陆小凤心中也生出了浓浓的怀疑,惊弦究竟是男是女?

梅惊弦是认识追命的,于是直接略过了他,看向那四十多岁的陌生妇人与银白衣裳的年轻人。

那妇人约四十余岁,虽然上了年纪,面容却仍然带着几分艳丽的风情,依稀能想象出她年轻时的美貌。

此刻,这风韵犹存的妇人正满目慈爱的看着他,眼中是深深的怜惜。

而旁边那个年轻人的相貌却有几分熟悉,正是昨日金镜湖后面出现的画舫上的年轻人,曾经还出口驱逐西门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