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准备就是两个月,受到邀请前来观礼的宾客不多,但郭嘉翻看一遍名帖,心情已经无法淡定了。

田丰、乔瑁、乔蕤、陈珪、陈登、胡昭、刘晔……

几位书院的先生不算,郭嘉邀请的荀彧、戏璕、郭图、辛评等友人也不算,光史书上留名的就有十来个。

糟老头交游广阔啊!

荀彧是第一个来的,他作为赞冠,要负责协助冠礼仪式,为郭嘉赞唱司仪。为了不出幺蛾子,他们提前十天把仪式演习了一遍。

除了郭嘉坚决不肯留胡须,看着太嫩,戴上发冠也不像成年男子之外,一切都十全十美。

荀彧坐在灯下,将赞辞又背了一遍。

郭嘉轻袍缓带,一只手搭在门上,一头黑亮柔顺的长发披下来,只用一根发带稍微固定,看上去散而不乱。他正隔着门和戏志才斗嘴。

戏璕推门:“郭奉孝,凭什么文若来了有佳酿,璕屋中只有茶水?”

郭嘉关门:“什么时候左先生允许志才喝酒,再来找嘉。”

戏璕哀嚎一声,用力抵住门板:“那算你先欠着,给我留好,我要一百坛梨花白。”

郭嘉淡淡地瞥他一眼:“你怎么不去抢?赶紧把襦裙脱了,环佩摘掉,找个山寨去当强盗头子,免得屈才。”

木头门在他俩的力量角逐之中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荀彧终于听不下去,道:“进来好好说话,多大的人了,和门过不去。”

戏璕进屋,朝郭嘉抛了一个媚眼,举袖半遮面,眼波流转间,自有无限风光,幽幽地说:“红颜未老,恩情中道绝,奉孝莫不是有了新欢?连一点酒水都要克扣。”

郭嘉一把勾住荀彧的肩,凉薄一笑:“没错,新人美如玉,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志才是哪位?嘉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