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养病的第一天,人情往来,竟比处理公务还要累。关键是总有人看着,想悄悄地从随身空间里偷点酒都没机会。

第二天晌午时分,戏璕和军医一起走进营帐,一声轻响,一碗还在冒热气的汤药被戏璕搁在竹木小几上。

戏璕:“只管安心睡觉,我给诸君都打过招呼,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奉孝休息。”

郭嘉确实很困乏,昏沉嗜睡。他散了头发,脱掉外袍,爬上卧榻。

戏璕帮他找了个靠垫,把锦被拉开盖到他腰间,将汤药端到跟前:“吃药吧。”

“本来就苦,一口一口喝更苦。”郭嘉难得没有胡闹,拒绝戏璕用小勺子喂药,接过碗,蹙着眉心,仰头将药汁饮尽。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只求活得逍遥自在,多一天、少一天都无所谓,不想喝药就倒掉的浪子。他希望能长久一点,和荀彧“白首不相离”。

戏璕剥了一颗糖,递给郭嘉,望着他微微清减的两颊,轻叹一口气:“文若千叮万嘱,让我和公达(荀攸)好生照看你,你病成这样,我们怎么向他交代?”

郭嘉岔开话题:“张绣迟迟不降,应该是刘表的援兵到了,贾诩又不在,他不知该何去何从,不如放归贾诩,帮他拿个主意。”难为他含着一颗糖,还能正常说话,原本清朗的声音微微有一丝沙哑,依然好听。

对于荆州刘表坐观张绣陷入困境,才发援兵的行为,贾诩恼火得很。

戏璕:早不放人,晚不放人,偏偏这时候把贾诩送去张绣的身边,你是诚心给刘表添堵呢?

南阳郡的治所在宛城,张绣如果降曹,那就等于是把荆州的门户暴露在曹军的面前。刘表不得不以蔡瑁为帅,出兵援助张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