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根本不应该存在在“可能”这个范围内, 就算再谨慎也只能说一句可能性是负无穷,在数学意义上等同于零。

怎么可能?

那……那可是啊。

红发的异瞳少年尚未从友人安然回返的惊喜中平负下来, 顷刻间便掉入了寒冷彻骨的冰窟里。

他站在原地, 茫然地仰视着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场景和话语,久久不曾回神。

连旁观者都是如此,就更别提当事人了。

当然,和赤司征十郎片面地以为和鲁鲁修之间的关系有多好有多亲密不同, 虽然无法否认彼此之间有着非常深刻的羁绊, 大概……也存在着无法斩断的联系, 以及稍微有些复杂的感情,但是作为当事人,鲁鲁修很清楚他们两个的性格超级不和,而且关系绝对不好,一天吵一次架都是轻的。

不要说避开伸出的手了,直接拿枪对准他, 自顾自地来来去去,把最重要的事隐瞒到最后,还在关键时刻说什么永别了,然后就毫不犹豫地把他扔到了自己的记忆画廊,半点不期待他有可能会回去……

鲁鲁修突然感到身体里所有的悲戚都冒了出来,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在眼中的样子一定有趣极了。

那家伙起码能抓着这件事不放起码一年……在这件事过去之后。

或许是活了太久的关系,虽然懒得不行,连看人脸色都懒得看,但是想认真干的话就没有出过差错,阅读空气这种事也相当擅长,叫人有时候都想怀疑那张冷漠的假面下面莫非竟有一颗敏感的心。

“你到底还要任性多久?”

熟悉的,同时也格外陌生的声音。

除了用的语气以外,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声线的起伏,确实都是没错。

鲁鲁修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微微一震,仓皇垂眸,不再直视眼前之人的眼睛。

“我的愿望,你确实已经达成了,虽然你并不想达成,但是就结果而言,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你到底还要任性多久?”

被斥责,或者说问罪的黑发少年仅仅是低着头,纤细修长的身体在夜风夹带的雪花中轻轻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