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恕之退后一步,带着一种你有病吧的表情盯着他,“你一副要献身的表情做什么。不是你说,他们再劝你就让我帮你挡挡的吗。”

郭长城:“……”

挡……挡挡?

这,这只是挡挡?你刚才说的那么……那么……

郑重。

郭长城觉得自己真的跟不上活了几百年的尸王的思路。他已经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他楚哥疯了,但是楚恕之只是抱着臂看他,仿佛在说,是你疯了,不是我。郭长城感觉自己刚才飘飘忽忽的心脏,一点一点地又落了下去。

“所以……你只是,给我解个围而已?”

“嗯,不然他们怎么放过你。还是说,你后悔了,又想去相亲了?” 楚恕之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啧了一声,似乎觉得很麻烦,眉头皱在了一起,说“……那也没关系,你告诉他们我说的不算就可以了。”

我不是说这个……郭长城浑身卸了力气一样,虚弱地摇了摇头。远处广场渐渐人声嘈杂了起来,时不时有小幅度的欢呼声,是零点近了。

郭长城觉得自己隔绝在了喜庆的气氛之外,听到那人说没有别的意思,揪紧心脏的内疚与惊恐,与那一点奇怪的紧张雀跃一并消失了,心情在大起大落之后空空荡荡,像是安心,又像是失落。

他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不是……这样就好。楚哥,谢谢你。我只是……以为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

“是认真的。”

他却听到对面的人这样说。

心跳又停拍了一秒。

“铛——”零点的钟声敲响,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夜幕里的火树银花在那人头顶片片盛开,将夜空染得绚烂醉人。

他们被人群和烟火的巨大声响淹没了,但是郭长城还是听见那人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进来,把刚刚平静的心湖搅起翻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