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楚哥竟然哭了。问他梦见了什么,楚哥茫然地说,不记得了。

郭长城从未见过楚恕之脸上露出过这种类似于脆弱的情绪,这让他一下子有些心疼,而心疼之外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郭长城意识到,除了在特调处的交集,他其实对楚恕之的过去和其他,一无所知。而那人也一向吝于表达自己,就像现在,郭长城就算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那人也只会淡淡地说,没什么。

郭长城没发现自己攥着斜挎包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他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心里十分怅然。

梦里那个让你如此介怀的人,你喊的那个人,是谁呢……

另一边,楚恕之当然没发现郭长城的异样,他现在从头到脚都烦躁得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做梦了,这些天,他时而在梦中体会到无比怀念的宁静祥和,时而又让他有毁灭一切的暴虐冲动,可是每当他挣扎着从梦境里醒来,梦里的人和事就忘得一干二净。若是之前他还能自我安慰这只是他这些天休息不好,那今早摸到自己一脸泪水的时候,他再迟钝也能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楚恕之恨恨地又踩了一脚油门,咬牙切齿地想着,他今天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妖邪作祟。

三十四、

他们一直往西南开,绕过几座山,就路过一个村县。楚恕之下车转了转,然后让郭长城去打听这附近所有的寺院和道观。

“楚哥,村民说这附近什么寺院和道观也没有……我们找那做什么啊。”

楚恕之道:“这里的气息和别处不大一样,隐约能感觉到有什么,但是又很飘忽。可能有人在这布了什么法镇压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