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动,快躺下!” 年轻人慌张地要来扶他,被楚江粗暴甩开。

男人踉踉跄跄地走出院子,毫无方向,他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待着,他现在并不想看见任何一个活人。

年轻人几次去扶他都被推开,怕碰了他的伤口,又不敢去强拉,只得紧紧跟着,不住地劝着,男人恍若未闻。

走了几百米,楚江终于力竭,耳边那人絮絮叨叨吵得要死,眼前景物已经模糊重影。

于是他又一头栽了下去。

2

再醒来的时候果然还是在那小木屋里。楚江对自己连死都没力气这个事实非常气苦。

但药是誓死也不吃的。

年轻人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一天之内药碗被摔了个干净,楚江硬是滴药不沾。年轻人甚至想来硬的,掰开他的嘴往里灌,结果濒死的男人像头受伤的野兽一样宁死不屈,他怕再崩裂了伤口,也就不敢再强灌。只得耗到那受伤的人又昏死过去,才能趁着他没有意识往里喂些药。

如此反复了几天。楚江想,再好脾气的人,也差不多该忍到极限了。他希望那人快把他扔出去自生自灭。但那小药师的耐心好得简直不正常。

“算我求求你了,你吃药吧,好不好。” 小药师的语气无奈极了,但是却没有一点恼。“我捡回了你,你就是我的病人,我不能看着我的病人死在眼前。”

那你就把我扔出去。楚江闭着眼,在心里说。

药碗又递到嘴边。挥开,摔碎。

过了一会,又来了一碗药。又被挥开。

反复了四次。

楚江觉得这人简直执拗到不可理喻,又蠢得无可救药。这人甚至都不知道把药汤换作药丸,逼人吃下就容易得多,只会死心眼地一遍一遍地端来药汤,等着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