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任何疼痛落下来。

疑惑地睁开眼,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漾起了柔和的橙光。那光顺着他的手传到了傀儡身上,将傀儡惨白的骨头也映得柔和。

向他们压过来的怨气好像忌惮那橙光似的,在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盘旋着无法再继续靠近。郭长城试着走了几步,怨气果然避之不及,随着他的前进缩了回去。

郭长城定了定心神,轻声对那傀儡说,“回包里去吧,没事的。”

他拖着一条腿,艰难地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周围没有光,他自己就是唯一的光源,如同长夜里的一盏孤灯。他一遍一遍地用尽全力叫着楚恕之的名字,哪怕耳畔全是嘈杂刺耳的悲鸣,他的声音连自己也听不见。

就快了。就快找到你了。楚哥,你再等我一会。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久到嗓音已经充血,意识开始模糊,身上的橙光也逐渐暗淡了下去,他终于看见不远处有一丝微弱的火光,几缕青烟飘摇而上。

那是一个小香炉。‘这香是由咒术催动的,香在咒在,香灭咒停。’ 楚恕之曾经和他说过。

那香炉前还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和暗夜分不出界限,可那熟悉的身形,熟悉的眉眼,郭长城发誓,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不会再看漏一次。

他的心狂跳起来。

“楚哥……”

“楚哥————!!!”

不远处的那人愕然抬眼,隔着祭台,隔着混沌的黑雾,隔着一地狼藉斑驳,郭长城和楚恕之的视线终于交错。

楚恕之的手还停在那香炉上,没来得及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