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爷恕罪,王妃有话,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闻听此言, 冷宗牧伸在半空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须臾过后,方略才艰难地开口问,“南儿她……”。
这一问,那一双本就水汪汪的眼,终是没忍住, 有什么溢了出来。
即刻意识到自个儿的失态, 曼儿忙低了头恭敬回道,“淮南子师傅说, 他、已经尽力了”, 终是克制不住心中汹涌的难过, 声音已带上了哭腔,“王妃正在里面给南儿小姐她、擦身换衣”。
雪愈下愈大,天地间只闻寒风低低嘶吼而过之声,廊下已是一片雪白,原本便是顶着风雪而来的冷宗牧,头上、肩上的积雪还未融化,便又添了新的,就这么一层一层地堆积,似要把今日在记忆中永远冰冻掩埋,此生不得忘却。
冷宗牧抬眼望着依然纹丝不动的房门,眉峰一凛,而后突然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
外面寒风瑟瑟,冰天雪地,内室里却是炭火通红,暖意融融。
只是,炭火再是浓烈,终不能将床上那张苍白的小脸染上红艳之色,再是热烈,也终温暖不了那渐渐变冷的小小身躯。
可夏澜却似对这些浑然不知,嘴角带着清清浅浅的笑意,手拿沾了水的帕子温柔、仔细地为岑南擦去嘴角的血渍。
“南儿这回上街去,可是又去买糖葫芦了?”,浅笑温柔,带着一贯的宠溺,却透着虚幻的苍白,“你不是说,吃多了对牙齿不好吗?”。
“青柠也是,天儿这么冷,也不晓得给南儿多穿些衣裳,待会儿定要罚她,让她长长记性”
为岑南擦净脸与脖子后,转而开始为其擦手。
“可南儿定又要为她求情吧,说这非其过错,是你自己执意如此,就像上回、、、一样”
也就是岑南让青柠与莫二上街暗中散播有关宁阮的流言,事后料到夏澜定会有所怀疑,竟事先教了青柠与莫二应对之策,使得二人顺利过了夏澜那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