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迪好奇地看着周围。酒馆招待很响的硬皮鞋声一直来来回回。

有女人坐在桌子上,嬉笑着拽起身下的男人衣领。有人赌博,剑拔弩张的空气围绕着那张桌子。有人醉倒在圆桌上,脸朝下趴着,酒瓶平摔在手边,液体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对面的角落,一群人围着一个深栗色头发的女郎,手风琴的乐符在她红色的裙摆上跳跃。她的发丝飞扬在自由的舞姿间。

酒馆里的油灯不够明亮,似乎每个人的脸都染上红色。

吉普赛之歌,反复循环的第四部分。没有忧伤,只有朝气蓬勃的旋律游丝般自由流动。他们豪迈地接受命运,依然歌唱。

这让凯迪感到快乐,不禁轻轻点着头,随风琴的乐谱哼起旋律。

过了一会儿,利威尔还没有回来。她开始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在桌子间走动。听听这个,看看那个,她觉得有趣极了。

忽然,一只张开的手在她的面前晃了一下,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回过头,一个卷发的胖男孩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丝毫不知道,几双眼睛已经盯了她好久……

利威尔同酒馆的老板寒暄几番,问到了事情的具体情况,回到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凯迪已经不在那里。

他没感到意外,或许是记忆,或许是直觉。利威尔早知道她从来不会听他的话。

他独自坐下,将自己留在阴影里。他看见她,在最明亮的地方。

凯迪做很多事的时候,都拥有自信骄傲的嘴角,比如现在,她正在,淡定地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