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练你的屁股,还嫌不够翘啊。”金色卷发的姐姐一把拍在上面,旋转到化妆台前,抬腿坐了上去。“要像她一样天生血统尊贵,就不愁有人好吃好喝供着了。”她把嘴唇涂成烈焰,嘟嘴瞟了一眼门外头的小女孩。

“啧,你还要带着假发装东洋人吗?”金丝雀嫌弃地嘲弄柳叶眉。

“要啊,她才几岁,等她接客还指不定多久呢。有些老爷就好这口。”

“用不了多久,你来的时候才几岁啊。就是物以稀为贵,黑毛有什么好看的。”金丝雀说着抓了几下自己的金发,轻盈地摆了摆头。

“你说咱们怎么就去不了上头呢。”她又旋回过身,继续说。

“怎么啦,多愁善感的金丝雀小姐。又不是没有喜欢你的老爷带你去玩过。”

“就是去过才忘不了啊…”金丝雀喃喃地说。

“比起西区的姑娘,我们已经很好了吧。”柳叶眉做完一个蹲起,喘着气说。即使是地下街,人也分三六九等。

金丝雀看着镜子里靓丽模糊的自己,“飞不出笼子的鸟。”她说。

“咱们都得靠自己。”柳叶眉笑笑,站立起来。

“哼。”金丝雀轻蔑地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子茵坐在门口的木箱上,望着天…不,这里没有天。

妓院的妈妈非常喜欢她,她稀有珍贵,并且性格极好。“今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那日,她这样对子茵说。

子茵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没有妈妈,不介意有一个。”这个风韵犹存的老女人顿时笑逐颜开,仿佛捡到一颗宝石。

子茵讲话不多,但是很乖,所以她们并不限制她的活动,只把她当个不懂事的小孩,翻不起什么浪。

子茵不知道这里是哪,如果能看见王都最高的那座钟楼,再向东走,她就能找到建筑学公会。她觉得父亲一定在找她。可这里什么都看不见。这里没有天。

她按了按藏着东西的口袋,硬硬凉凉的一块。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