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那一日,利威尔独自在空旷的街道上游荡了很久。
那只黄狗溜溜达达跟着他,无处可去的一只狗,和无处可去的一个人。
“利威尔还不回家啊?”菜铺的老板忙着收摊,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
什么家,冰窟窿而已。利威尔并不理他。
“肯尼呢?”他又问。
“死了。”利威尔说。
“我今天看见他了。”老板抬了抬眼,在空中挥了挥手,“对小孩子下手那么重啊,你家那个女娃娃哭得撕心裂肺的呦,杀猪似的。”
“……”
嘁,利威尔顿了顿脚步,斜了他一眼,径直走了。
然后他鼻子一酸,他终于知道了,至少他不是被抛下的。
他把子茵留下的族徽带到肯尼相识的铺子里。独眼的老乔治告诉他那是一颗海蓝宝石。
老乔治用粗树皮般的手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那块散发卓绝光芒的石头,好似生怕划花了边缘。
黑绒布袋遮住了它月亮般的光芒,银色的坠托连同族徽被随手丢进铁皮桶里,卡啦一声。
像肯尼教过他的一样,他用那些钱经营了一点小小的生意。
从那以后,利威尔再没愁过买面包的钱。
那一天,凯迪在肯尼的怀里哭得声嘶力竭,精疲力尽。
肯尼无数次感激自家的小孩是个从不哭闹的闷葫芦,虽然野是野了点。
她委屈的泪珠挂在脸颊,胸脯像个小风箱般一起一伏,“你…你真的…唔……会再带我去……唔……看,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