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来,现在的状况一团糟。凯迪走到办公桌前,扫了一眼桌上零散的文件。一只蘸了墨水的羽毛笔躺在牛皮纸上,地图的路线上添了一个叉。

门敞开着,一个士兵跑了进来,递上一张单薄的纸,凯迪瞥见内容——伤亡士兵名单。表格的每一行,都是一个士兵的信息。名字,姓氏,职务,家属姓名。

凯迪看着那张表格,从上到下,最末的判定结果,多少个人——死亡,死亡,死亡,死亡……一条平滑而无波动的直线。

而后这种文字的平静被打断——下落不明,下落不明,下落不明。她的目光向前移动,利威尔的名字是那么显眼,那么的短,在众多士兵的名字里。

利威尔。没有姓氏,没有家属,孑然一身的存在。现在,她的心同他名字后的洁白一样空洞。

“下落不明是什么意思。”凯迪看着那张纸,声音低沉。

埃尔文低着头,回答道,“字面意思。”

凯迪用手扶着桌角,才觉有了支撑,“你的意思是他还活着对不对?”她的声音很微弱。

“不是。”埃尔文简短地回答。

“他肯定还活着。”凯迪喃喃地说,眼神飘忽不定。

“我不认为你不能理解这个词文字上的意义。”埃尔文的语气平稳,丝毫没有感情。

“……他,还有活着的可能。”凯迪无神地摇了摇头,修改了措辞。然后她忽然振作起来,满怀希望地对埃尔文说,“你也相信他一定还活着对不对,你应该马上派人到壁外去找他。”

凯迪看着面前的人,她的呼吸加快,满目恳求。可埃尔文依旧如一波平静的水面,“你对现实的判断准确,但我不能用其他士兵的生命去冒险。”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