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吗……”

林德尔有些恍然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以他的视野精度,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些自皮肤当中浮现的老年斑,和皱褶的皮肤之下,正在竭尽全力奔涌着的血管和血流。

“我下次还会继续来的,诊疗费用还足够吗?”

“上次已经有人匿名给这位先生留下了一笔充足的费用了,难道不是林德尔先生您留下来的吗?”

护士露出适时的、诧异的表情。

“不是我……大概还有什么人,在关注着这种战争结束之后的小事吧。”

虽然这同样没什么意义,但林德尔突然觉得有点心情愉快。

回去的路上,他绕路去了布鲁克林,当年的面包店如今成为了人流量极大的“圣地巡礼”场所,林德尔排了一会儿队,买了三个甜甜圈和一袋子玛芬蛋糕。老店主已经很少再亲自动手,在店铺里忙前忙后的都是后收的学徒工,林德尔在第一次被别人认出来“这么多年了怎么没什么变化”的时候就对自己施加了认知干扰,以确保每一次店员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都只会觉得是“记不住长相的陌生人”。

斯塔克家当然不可能缺少吃穿,这里的厨师不畏惧任何点单挑战,但托尼本人还是会因为这种“出门给你带了点心回来”的行为而感到高兴。林德尔将装着甜甜圈和玛芬的纸袋子在桌上放下,拉开书柜,从里面遴选了一本斯洛伐克语写成的。

他自己的书柜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偏门语言的教材,虽然对人类的知识不太感兴趣——后来林德尔认为这主要是因斯塔克家里的专业书籍实在是起步太高了——但林德尔却开始人类所撰写的故事。

等到这个家里最年轻的一位从实验室里跑出来以后,林德尔就已经在脸上盖着,趿拉着两条腿,用一种看上去不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德尔!你要是想打瞌睡的话至少换个地方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