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了半天,韩琦根本没来这院子,只打发人来捎话,通知大家动身。

崔桃跟着王钊一路抵达了城西北的一处小巷,叫杏花巷,名字还挺好听。

崔桃饿着肚子就睁不开眼犯困,频繁打着哈欠,半睡半醒。直到王钊叫她,她才乖乖跳下马,跟进了院儿,睁眼便见院里一人抱的梧桐树上,挂着一个女尸。

披头散发,一身白色的里衣,身体还随风微微晃动,瞧着真点些瘆人。

崔桃让衙役用剪刀剪下绳子,特别保留下绳扣。然后就检查女尸的情况,并非上吊缢死,除了没有大小便失禁的状况,颈处的不闭合索沟也并无明显的擦伤和皮下出血,痕迹很浅,为死后形成。

崔桃又查了一遍女尸尸表的情况,跟韩琦表示,她需要回尸房进行进一步勘验,才能知道死者的真正死因。

“这怎么回事?”

“钱大夫刚上吊死了,她妻子怎么也……做孽啊!”

“我早说了,这巷子里鬼,是吊死鬼,鬼会来索命的!你就是不信,我要你搬家,你偏不搬!再不搬家,我们也得死在这!”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激动地抓着自己的丈夫抱怨道。

崔桃立刻过去问这妇人缘故,何来吊死鬼索命一说。

“我不知道,我是听我家以前的邻居说的,她早就搬走了。”苗氏见崔桃是官府的人,态度稍微冷静下来一些。

“别听她瞎胡说,哪有什么吊死鬼。这钱大夫会自尽,那是因为他被开封府辞了活计想不开。他妻子看他死了,可能伤心过度,也活不下去,才随她而去了。”

苗氏的丈夫朱大壮说到这里,还有话要说,却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