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紧不慢道:“依我看,森先生这次叫我来……八成是为了港黑的现任首领吧。”

抛下蒸蒸日上的诊所,去做一个没钱没自由没地位的私人医生。

这取而代之的司马昭之心,不说路人皆知,反正在八月这,简直是比阳光下的钻石还要显眼。

就是不知道——暗杀首领,跟他一个没有异能、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医生有哪门子的关系?

港黑大楼里,私人医生的房间就被安排在首领的办公室旁边。

说好听点叫重视,说难听点叫监视。

只可惜,强弩之末,就算瞄得再准,这箭也注定是射不出去了。

奢华的欧式装修,整面墙的黑胡桃木书柜,这里本来是首领的书房,用料自然不会节俭,半圆形的羊毛地毯以书柜为中心辐射,覆盖了大半个房间。

森鸥外坐在书桌后,翻看着一叠资料,但在这个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呐呐,森先生,你说事成之后就给我能够轻松去死的药,是真的吧?”

说话的是一个十几岁模样的黑发少年,他穿着略有些宽大的衬衫和风衣外套,裸露的手指和额头缠满绷带,百无聊赖地坐在飘窗前,拨弄着指尖小小一颗的胶囊。

“当然,太宰君。”森欧外露出一个看似诚挚的笑容,“我看起来像是会骗人的人吗?”

“很像……”太宰治吐槽,“而且还是会毫无征兆的过河拆桥,最后不动声色吃干抹净的类型。”

森欧外毫不在意地收回视线:“真伤心啊,对于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想的吗?”

“与其说是救命恩人……”

太宰治叹了口气,翻身跳下飘窗,走到森欧外坐着的书桌前,拿起桌上放着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