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被他说得脸上一红,他的确是被贾赦带的将以往心中所有委屈全在这次给倾洒出来,虽是哭得一塌糊涂,但心里却舒服了许多。

如果父亲也是憋久了太委屈,现在哭出来也会跟他一样舒服许多吧?

他郑重地谢过了太医,又亲自递了邢氏准备好的荷包,道:“这些天多有劳烦您,今夜更是将您在床榻之上请了过来,委实过意不去,一点心意请您万万不要推辞。”

王太医见他小小年纪就装得出一副大人模样再加上如此说辞,既觉好玩又觉好笑,加之他经常来往于贾府,对这家的那点破事儿还是有点了然于心的,对这个死了亲娘又不怎么得爹疼的小家伙也颇有怜惜,不但笑着接过,还暗示地劝慰了他几句。

贾琏又谢过了他的好意,也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中。

毕竟看过亲爹悲恸过度直接昏阙,又加之最近父子感情直线上升,他哪里还敢有什么过重的心事?

而等送走王太医后,邢氏才从屏风中出来。

因邢氏也听到了太医的话,贾琏也没有重复,只是一边将药方给她,一边道:“眼下老爷已经昏了,儿子心中担忧地不行,今夜无论如何也要守在老爷这儿,麻烦母亲给准备一床铺盖,我在老爷床下守着便好。”

邢氏先吩咐王善保家的亲自去开私库照方抓药,若是不足的便去宫中,而后对他道:“你才这般年纪哪里能睡什么地上,我等下便吩咐人将屏风移出去,换张软榻来。”

贾琏连忙谢过。

贾府到了宵禁时分便会落锁闭府,即使贾赦住的离大门口最近,又是单独开了一个门,但是大晚上的请太医的事儿还是少不得让贾政夫妇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