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曌瞧着他那样倒是微微挑眉,凤眸扫了他一眼,让贾珍脊梁骨都有点凉飕飕地,陪笑道:“二爷,难道我赦叔还有什么吩咐不成?您且说来,我这就去给他办。”

“你赦叔让你立刻回京,只我这次南下有些匆忙,倒是有些人手不足——”

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是没了自己跑腿儿缺人么。

可您这也是法力无边的大人物,和我赦叔一样一样的,还能每天不用法宝就能自由穿行京城,您那自己的人手都不带?您逗我呢?

可也没法子,只得笑着道:“正好我回去的时候也要轻车从简,也不知赦叔着急让我回去是为了什么事儿,那些小厮就不带了,也给您跑个腿儿。”

见司徒曌微微颔首,他又道:“您之前让我贴的那些告示我也都贴了,也都和各个知府都通了气,不会让人随便撕了,若是刮风下雨没了就再让他们贴一张。”

见司徒曌还是点头没再说话,他那心里就有点打鼓,这难道还有什么事儿自己没想到?猛然地他倒是想起了自己的林姑父,清咳了声道:“那些漕帮的人我其实也着人打听了,虽然也是干过一些违法犯禁地事儿,不过到头来也是别人手上的一把刀,那贩卖私盐地,偷运地,虽都可他们能扯上关系,不过说到头来也不过是给人顶了黑锅,这事儿我等下就跟姑父还有八爷说声。”

司徒曌这才道:“少了你本王倒是有些不舍,只你赦叔盼你回去还有要事吩咐你,你便赶紧回去吧。”

听自己回去之后还有“要事”贾珍哪里还敢耽误?当下道:“那就拜别二爷了,我这就去跟八爷和姑父告辞。”

他这两天往司徒曌这边跑得勤快无比,也不过是因为这位每天都能回京带回他赦叔的吩咐,这些都不方便让那两位知道。那八爷也就罢了,本就是外人,可林如海是贾赦的妹夫,自家亲戚,总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有心怠慢,贾珍便先去见了林如海。

因这宁国府在金陵的老宅空荡一片,林如海很是找了个清雅小院儿独住,听贾珍过来心里就有了几分猜测,待见了人就笑道:“珍儿这几日辛苦了。”

贾珍笑道:“哪里有什么辛苦的?”接着就跟林如海行揖礼拜道:“倒是怠慢了姑父。”

“哪里的话,你这几日早出晚归我又怎会不知?”林如海还真没觉得自己被怠慢,若非他大不了贾珍多少,便要夸赞贾珍之妻小许氏可是每日三餐都十分周道,更是每日都来与母亲聊天,解她寂寞,倒是让林如海很是感动。

“都是赦叔的一些交代,如今事儿都办妥了,只差给赦叔送回去了。”总不好让人知道他收的那些药材不是进了自己的空间袋而是都给了那位二爷吧?“只怕耽误了赦叔,这就要着急回去了,可又唯恐怠慢了老太太,便打算将几个丫头都留下来先给老太太使唤。”

这林如海正要推辞,贾珍又笑道:“还有我那管家也留下来给二爷跑个腿儿,这厨子也是到了金陵新请得,也不便带走,就一并托给姑父了。”

这意思就很清楚了,也不只留给了林如海一个人的,林如海琢磨了下想到自己和母亲的确带的人手少了些,自己那些下人带着家什走水路最少也要月余这才应了下来。

贾珍见他应下才笑道:“这还有些消息好叫姑父知道。”他接着就拿出来一个小册子道:“我梳理了一番这江南的官员,打听到的一些消息全部记录在册,应该也能对个几分,若是有什么您和八爷为难的,侄儿倒是觉得二爷可以出手相助。”

放着那样一尊大神不用,岂不可惜?

林如海心里当然有这想法,不过到了该出面的时候,他还是要跟在老八身后,断不会身为副手越俎代庖,不过也知这是贾珍的要意。

毕竟是一家人说话也没什么顾及,林如海这几日也打听到贾珍这些天在扬州倒也让没弄出什么花名来,这才提点道:“你年岁也不小了,你赦叔应对你早有安排,此番回京之后,要抽空多孝敬父母,我见你父母甚是宠溺你,莫要辜负。”

说到此处,林如海话语中还有了些钦羡之意。

他幼年丧父,与刮目相依为命,若非有亲朋旧友照顾,林家又人丁稀少,指不定就保护住家业。对比之下,这贾珍幸福委实太多,受宠不比当年的贾赦少啊。

贾珍笑道:“侄儿省得。”

接着道:“侄儿晚上打算设一小宴,到时候再让人来请姑父。”

知他这是先来见了自己,还没去跟八爷此行,林如海起身目送了他,才翻看了那册子。

稍一看,就发现官员派系罗列分明,诺大地江南各种盘根错节居然被他来江南两个多月就摸得一清二楚……林如海也暗赞这贾珍是个人才,最少在这些人际关系上,自己拍马不能及。

司徒曌瞧着他那样倒是微微挑眉,凤眸扫了他一眼,让贾珍脊梁骨都有点凉飕飕地,陪笑道:“二爷,难道我赦叔还有什么吩咐不成?您且说来,我这就去给他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