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眼下这种情况, 身为院长的男人才再一次有了非常明晰的认知:面前人与栗原涉绝对是流淌着相同血脉的一家人。

而且,由于年龄的关系,也比他看着长大的小鬼更加懂得何为伪装, 同时也知晓什么时候发起致命性的攻击可以使人无法反抗, 像是一振已经被打磨好的、锋利无匹的刀剑,足以穿透任何阻碍。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然而,就算被逼上悬崖峭壁, 他仍旧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拼命甩脱了对方的束缚,接着近乎声嘶力竭地怒斥道:“自以为是的家伙,别以为这间福利院又旧又破就能为所欲为!请出去!我们不欢迎你!”

那番话明显带着压抑已久的情绪, 随之宣泄殆尽。

大约是觉得很容易多说多错, 男人干脆拂袖而去, 一副不愿与人多谈的模样, 殊不知自己匆匆逃离现场的背影看起来有多心虚。

粉发少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拐过走廊,一直到消失为止, 都没有上前去阻拦的意思。

——跟森先生真是没法比呢, 这位院长,实在是太逊了。

不过能让普通人做到守口如瓶的程度, 估计他身后的家伙应该不简单, 所以比起费尽心思的拷问, 还不如……

栗原涉慢条斯理地将一枚耳机形状的信接收器戴好, 藏在垂落的长发之下, 保证没有人能发现他正监听着另一方的动静。

刚刚他通过大幅度的拉扯动作, 成功掩盖了自己用一枚袖扣型窃听器取代了原本纽扣的小花招。因为是惯用的黑色, 很难获得特殊关注, 而且他了解曾经的院长, 知道对方的穿着习惯,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对应的作案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