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恨恨地瞧着躺在床上的邢霜,敢怒不敢言,眼泪鼻涕地,说不出的磕碜,就这么折腾到了天亮。

折腾地大老爷都快没脾气了,然后该请大夫的请大夫,该吃药的吃药。

额头倒是没有大碍,几天就可以消肿了。不过,这不是还染了风寒了吗?又是热鸡蛋滚着,茶水伺候着。温了就换热的,热的就换凉的,王善宝家的带着吉祥、如意等几个人将贾赦伺候的那叫一个精细,唯恐叫大老爷不满意。贾赦会意,也就故意地作,折腾地邢霜身边的下人人仰马翻的。

这不是不能也不敢折腾邢霜吗?人就可着劲地折腾她的心腹下人,好像这样也是一种变相地欺负邢霜,能叫他心里头过把欺负邢霜的瘾似的。这出息劲儿,邢霜都懒得搭理他。

大清早的就请了大夫过府,又没隐着瞒着的,那么该知道的自然就都知道了。头一个,贾母是必然要问询的,之前邢霜作的妖怕是叫她印象深刻了,是以现在都得时时防备着。这不,才刚看完诊,贾母就打发人来瞧了,来得还是贾母身边的老人赖嬷嬷。

因着年前的事,叫赖家的不敢小觑这位好似没什么存在感的大夫人,因此,话就说得极为客气。说是贾母听说府里请了大夫上门,知道是邢霜这边的事情,就很是担忧,想叫邢霜过去仔细说说话,也好宽慰一二。

邢霜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又见着贾母匆匆地带着早早去给她请安的王夫人一道来了。赖嬷嬷就顺势地退到了贾母的身后。

贾母吩咐赖嬷嬷之后,心里就后悔了。想着邢霜现在这个臭脾气,万一再将事情弄糟了,或是邢霜不给面子,都不是自己想见到了。就带着王夫人一起来了。

待知道这是染了风寒了,贾母就显着一脸古怪的神色,王夫人也是一样。这早不风寒,晚不风寒的,书房睡了那么些天都没沾上,这来了邢霜这儿才一晚上,这就染上风寒了?这晚上都干嘛了啊?就见着贾母面对着邢霜,嘴巴张了又合上,合上又微微抿着,憋不住,还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