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之助认真点评道:“正常人是做不到的吧。每个人总会遇到苦恼,这是无法避免的。”

“说的是呢。”太宰治深以为然,“所以那位教祖大人一定不是什么正常人。恭弥你觉得呢?”

为什么非要我也发言啊。

被点名了,珍香只好应付两句:“自古以来邪教都是这么回事,塑造一个看上去很美好的概念,实际上完全是空中楼阁。被虚幻引诱的人类会轻易失去理性,以为自己也拥有了旁人无法企及的价值。”

“价值啊……”太宰治意味深长地拖出长音节,鸢色的眼珠危险地微微眯起。

他稍稍侧过头,视线对着珍香,又从珍香的肩膀上越过去,轻声问道:“你真的以为,人活着存在某种价值吗?”

这是在问我吗?不。

珍香灵光乍现,立即回头,看到那个原本在昏迷的长发男性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但是在太宰治点出来之前,她没有一点察觉,耳朵没有听到声音,灵感也没有给她任何提醒。甚至侧坐着的作之助也同样没有察觉,这位前杀手是与她一同扭头看的。

这个人醒来的太快了,快到珍香开始怀疑刚才费力把他搬到床上去躺着到底有没有意义。

珍香另外还注意到,陌生人在听到太宰治那句意味深长的发问时,双眼短暂的迷离了,似乎这种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哲学问题能带给他特别的触动。

而下一刻,迷离消散开去,转化成一双平平无奇的眼睛:“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哦,你醒来的正好,我正要说到你呢,松下先生。”太宰治语调轻快地说,“第二天,我想办法顶替了那个教徒,混进教团见到了教祖。那位教祖的眉毛好粗啊,还有神奇的七彩眼睛,我就说可以靠近看看吗?教祖超级好脾气地答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