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体内的猛兽发出警告的嘶吼,当那男人看向他时。

“我看这地方并不缺钱。”那男人抱怨道:“既然把我俩关在一块,他们就不能弄个大点的房间。”

他估计他得在这待上一段时间。

“你在这多久了?”

他没出声,只是歪了下脑袋,眯眼看他。

“阿富汗还是伊拉克?”他问,嗓音是倦态的沙哑。

那男人惊讶地望着他:“呃……阿富汗。你怎么知道?”

“你是名军人。”他说:“你的发型,晒痕以及举止都是军队的风格。你是个战士,但却被他们以某种方式捉进来,说明你可能受了伤。晒痕只到手腕处,所以不是什么日光浴。你闻起来就像干燥的沙粒,同时又充满绝望,应该是在战斗中受得伤。什么地方可以让你看到战场?伊拉克或者阿富汗。”

简单。

他们之间静默了一会。狼停下潜行的脚步,垂下头,竖起耳朵,眼里满是兴味之色。

“这……太神奇了。”那男人感叹道:“你只是看了我几眼就能知道这么多?”

“不光是看,还有闻。”他回答。

狼抬起头,加重呼气。

“闻……我?”男人稍稍歪了下头,问:“你可以从那里闻到我?”

他能做的可远远不止这些。他能够听见他的血流,感受他的心跳,他一起一伏的肺叶,以及他逐渐升高的体温。

“今天是个月圆之夜。”他委婉地说。

那男人耸耸肩,显然没有意识到他的言外之意。

他咧开嘴,露出牙齿,那头狼又向前行了几步。

那男人摇摇头,一脸茫然:“他们就这么凭空出现,不分青红皂白绑了人就走,要是有什么问题,你知道的,他们就用拳头和子弹招呼你。“